明月看了眼那人, 那人登时噤声。
“少当家言重了,孩子们不过是一起闹着玩,哪里就是欺辱了。”一男子笑道, “再者说,庄上的人都知道的,小哑巴是个孤儿,要不是这些孩子愿意陪她,她一个人越发孤苦难过了。”
“是吗?”江年安冷嗤一声, “你所谓的玩闹, 就是三个人合力对小姑娘拳打脚踢?”
他抬起女童的头,露出那张惶恐狼狈的脸来,小脸上泪痕斑驳,唇角额头淤青红肿一片,显是被人殴打所致。
众人一片沉默, 那男子干笑两声,“许是、不小心错手伤了她而已, 少当家说要如何处置?我们都听您的。”
其余几人附和:“是,都听少当家的。”
江年安道:“打伤了人,给人医治、赔付汤药费是应当的,另外,你们每家再出二两银子,给小姑娘置办些冬衣,天寒地冻的,你们也不想她因为挨冻而伤势恶化、身子难愈罢?”
几人静默须臾,互相看了看对方,见刘管事在不停地给他们使眼色,得知这位少当家招惹不起,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下来:“少当家说的是。”
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忽地响起——
“刘管事,庄上是不是有许多像她这样的孤儿?”
明月抚摸着女童的发顶,看向刘福。
“回少奶奶的话,前些年发大水,殁了不少人,像小……小蝶儿这样的孩子委实不少,大伙儿平日里对他们也是照顾有加,只是到底能力有限,难免顾此失彼……”
明月笑道:“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大家也都是看天吃饭,自身本就艰窘,能对他们照拂一二已属不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