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神色一僵,哦了一声,“这倒没有,他轻微地气了一下,还说你自己开了酒肆,要克制一些。”
姜缨松了口气,“那便好。”心里琢磨着,这兄长还没见面就管上她了,想来是极为热心的人,她喜欢。
柳渊道,“姜姑娘会听么?”
“会的,兄长心疼我,我自是明白。”姜缨嘴上说,心里倒有些不以为意,她守着酒肆,想喝就喝,那远在京外的还不知是何模样的兄长还能过来逮她?
都是些应付柳渊的话,姜缨随口说,转身就忘了,她本不在意的,但见柳渊神色有些不虞,还以为被看穿了,故作镇定,“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姜姑娘没错,朕只是想起,朕以前也说过,不宜过多饮酒,姜姑娘似乎没听,这会儿倒很听话。”
柳渊语气轻淡,不像是责问,姜缨如临大敌,谁能抵得过翻旧账?还是一本糊满了她伤心的旧账,姜缨失策地想,就不该让柳渊进门。
柳渊等不来回答,慢声提醒,“姜姑娘莫非忘了?”
这可真是个好由头,姜缨接道,“时间过久了,些许事就记不清了,陛下莫怪。”
砰得一声,空荡荡的茶杯滚落在地,紧接着,柳渊神色自若地俯下身子,探出手臂,要去捡起来,姜缨一惊,心道,此种事情怎能柳渊来做?
若是在宫中,早有人过来服侍了,她是见过被众侍服侍的柳渊的,众星捧月一般,他用腿立在那里,就已算劳累他了,岂能弯下腰捡一个杯子?
姜缨如大梦惊醒,柳渊已茶杯放置在桌上,“原来姜姑娘也觉六年时间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