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缨心道,之前不还说薛首辅不适合当她兄长?现下又觉这个兄长好了,真是好难猜的心思,她也懒得猜了,“陛下不必为我赐婚,我一时还未寻到合适人选,至于搬到别院一事,不若再等等。”
朱笔一顿,柳渊迟疑,“你不愿搬了?”
“那倒不是。”姜缨道,既然都已在柳渊面前提了再嫁,丑都出过了,不若真落实下来,寻寻有无合适的人选,寻不到就再不提这念头了,她遂道,“陛下容我再思虑思虑。”
“那你好生思量。”
面对姜缨,柳渊最擅长的便是等待,他并无恼怒,更无气馁,他甚至体贴地道,“虽说太子等着就学,也不差十天半月的,你莫急,别误了吃饭休息。”
姜缨笑道 ,“我知晓,谢陛下关心。”
若说柳渊对她差劲,单凭这句就不准了,当年柳渊待她也是尽了夫君的本分,付出诸多关心,她离开东宫时并不怨柳渊的,柳渊只是不爱她罢了。
姜缨心叹,自己这几年真是长了本事,思及柳渊不爱自己,竟能心如止水,且还能面带笑意地对柳渊道,“陛下若无其他事,我便退下了。”
她见柳渊头也不抬,只颔首同意,也不犹豫,转身即走,步至门边,回头再望,柳渊依然垂头,似乎全副心思都投入进了折子中,她再不回头地走了。
殿里空了下来,柳渊松了朱笔,将那全是催促太子就学的一堆折子扔到了一边,从袖中探出手指,指腹残存泪液,湿漉漉的,他低眉嗅了嗅,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姜缨一回到姜府,已不见了先前收拾东西的宫人们,不由满意,白芙凑过来恭喜她,“好消息哦,过两日,你姐姐要过六十大寿了!”
姜缨疑惑,“哪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