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年,她来时也挂了许多条子,这个僧人还与她说了话,见她笑容不似以往明朗,宽慰她许多,最后她笑着和僧人道别。
没过几日,下了暴雨,僧人不忍她的祈福条落雨,替她一一摘下,收好放入布包里,只等天晴了再好好挂上。
没成想,暴雨如注,雷霆万钧,那棵祈福树被雷劈了大半,住持认为不祥,雷雨过后把树挖了去,那布包里的祈福条再没机会挂上,从此在布包里待了几年。今日那僧人得见姜姑娘,本要送还,不想不过一会儿,姜姑娘又不见了。
“劳烦施主交给姜姑娘了。”
僧人离去了,柳渊顾不得去看布包里东西,疾步出了斋堂,翻遍了后院也没见到姜缨,他自知耽搁了时间,转去大殿也没见到,怕是姜缨已经走了。
把阿缨弄丢了。
柳渊眉间郁气集结,缓步下了山,亲卫们窥其面色,不敢靠近,落了几步紧紧跟着。
日光毒了起来,柳渊心口处的疼痛牵扯着脑袋发胀,他本欲抬袖揉揉眉心,才发觉手中捏着布包,不免心思一动,这是阿缨的东西,听僧人意思,是祈福条子……
柳渊驻足,手指扯开布包,果然是许多祈福条子,因时间久了,已陈旧斑驳了,他探指去捏,捏出一张,上面字迹隐约可见:柳渊无恙。
只四个字,震得柳渊面色忽变,张目呼气,抖动的手指死死捏着条子,惊颤的视线要把条子戳出个窟窿,可纵使戳穿了也是那四个字,柳渊无恙,柳渊无恙……
这一瞬,大喜过望与悔恨交加揪起整个心脏,心脏难以承受地发出尖锐的暴鸣声,似乎要把柳渊整个人撕扯成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