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命礼部又送来一封新的,本想给阿缨看看,又思及阿缨从不提这些,依旧锁进了暗格里。
柳渊说这些的时候,极度想去拎薛首辅与秦尚书,姜缨听罢解释,一时也未言语,毕竟一个是她兄长,一个是她姐夫,她总不能说去拎吧,那多不好。
柳渊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忐忑,“阿缨,都怪朕脑子糊涂,不然婚书也不会被烧了,也怪朕当时去兵部晚了,没能从火堆里扒出来。”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姜缨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她曾因柳渊徒手扒火堆备受折磨,结果柳渊告诉她扒的本就是她的婚书,说句造化弄人也不为过了。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姜缨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她试图阻止柳渊接下来的话,柳渊却快一步道,“阿缨,昔年朕糊涂,不知阿缨心意,如今朕已明晓……”
“陛下,昔年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不必再回头。”
“过不去,阿缨,你还不明白么?这些年来,朕都心悦于你,是朕胆怯,从不敢明言,让你吃了许多苦楚。”柳渊俯身过来紧紧抱住姜缨。
这次无有任何意外,姜缨确确实实听到了,可她第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偏偏柳渊的声音十分清晰,叫她欺骗不了自己。
她几乎转不到脑子了,唯有一个念头,倘若多年前的自己听到这些,定会喜极而泣的,可这话说给如今的自己听,无异于五雷轰顶,何其荒诞。
柳渊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她却奋力挣扎开,冷声质问,“陛下可是弄错了?”
柳渊万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呐呐道,“这种事怎会弄错?”他极快地反应过来,“阿缨是不信朕?”
姜缨确实不信他,心头仍盘旋着一股荒谬感,只觉柳渊性子大变,莫不是病了?
姜缨迟疑,“陛下不若回宫看看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