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寂然,等不来柳渊的回答,姜缨又道,“我使陛下与骨肉分别六年,陛下对我便真无半分恨意么?”
过了半晌,帷幔里传出柳渊的轻叹,“哭什么?朕知道阿缨心善,不会舍得叫朕一个人太久的,所以阿缨回来了,对不对?”
姜缨脸颊上的泪被指腹一一抹去了,指腹下移,摩挲起她的唇边,唇上被蹂躏得沾了泪水,她恼怒地从袖中掏出那方海棠帕子,覆在柳渊指腹上推给了柳渊,“还给陛下!”
柳渊捏紧了帕子,在昏暗中低首吻了一下,姜缨瞧不太清楚,也不知他在做什么,道,“陛下的东西,我还给陛下了,那我的东西呢?陛下还给我!”
柳渊一怔,扯起她的手下床出了帷幔,耳边风雨声依然不停,他为满满拢好帷幔,才转过身来,光亮涌入眼中,见姜缨凶巴巴地盯着他,不知如何是好,“朕不知朕还有阿缨的什么东西。”
姜缨目光灼灼,“陛下昔年爱慕我?”
“阿缨怎还不信朕?朕自是痴念阿缨,不然一方帕子何至于随身带了这么多年,还要求阿缨还给朕。”
柳渊步步靠近,逼得姜缨后背贴向了墙壁,姜缨不服输地扬颈望去,“那陛下对我的情意呢!往年我感觉不到的那些情意都被陛下弄去了哪里,那些情意难道不该给我?”
柳渊愕然,往年那些痴恋情意自然都被他克制地深埋于心底,知晓姜缨的心意后才敢释放一点点,此刻却被姜缨凶道,“那都是我的东西,陛下凭什么扣着不给我?还给我!”
姜缨目光如火,烧得他浑身发热,气血翻涌,整个人都要颤起来了,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是阿缨的东西,阿缨要要回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