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喜春眼泪又忍不住跟着掉下来。她还记得出嫁前她娘陈氏的模样,精神麻利,笑意盈盈的,整个人精气神儿十足,这才几日,整个人都伛偻不少,没甚精神,活生生老了好几岁的模样。
“是女儿不好,都怪女儿。”喜春哪能想不到陈氏这是因为她!
“跟你有啥关系!你这孩子,就喜欢把事情往自个儿身上揽着。”陈氏后悔了,后悔不该把女儿教得这样顺从!
她气啊,为了个连面儿都没见过的女婿,生生把自己哭红了眼,哭得眼泪都没了。
陈氏自然不是对周秉有多大的感情,毕竟没见过面儿,连模样是张三还是王麻子都不知,她哭的是喜春命苦,这样娇滴滴的大姑娘,从来不说长道短,也不尖酸刻薄,相反她闺女喜春性子温和,尊重长辈,是个热心肠,怎么就叫她摊上这种事了?
宁家动静儿大,不少人家都探出头看上两眼,赵氏一直扶着陈氏,见状也抹了把眼泪儿:“娘,妹妹,咱们进去说吧。”
陈氏也知道先前一时忘了形,忙道:“对对,进去说。”便拉着喜春要进屋。
喜春刚走两步,记起送她过来的车夫,不由掩了下脸,颇有些不好意思:“让叔见笑了,你赶马想必也累了,进屋喝杯水,用些便饭吧。”
宁家教养摆在这里,哪怕周家出了这等事,宁家人心里不虞,却也没有胡乱怪罪,迁怒在旁人身上,陈氏点头应道:“正是,多谢你送我儿回来,不如进屋坐一坐的。”
车夫连连摆手:“夫人和少夫人善心,奴还得赶回府中呢,便不进了,临行前,大夫人有吩咐下来,说少夫人只在娘家多住些日子,若想回府了,差人说一声儿,奴便赶来接。”
话到此处,喜春母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多劝,由他上了马车,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