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莞尔,粉嫩的脸颊微微一侧。
“嬷嬷谬赞了。”
喜春知道阮嬷嬷指的是王婆子欺负到她这个少夫人头上的事,不过喜春觉得,如今事情已经得到解决,采置衣裳已经在进行,王婆子又被压了下去,也犯不着巴巴的跑到大夫人跟前儿去告状。
说是去告状,又何尝不是在显露出自己的无能。
堂堂一个少夫人叫一个婆子压了一头,求助于长辈,名声委实不好听。喜春再是出身乡野,却也是知书达理,知道要脸面的。
她不肯透露,阮嬷嬷也不揭穿,只道:“少夫人做得极好。”
阮嬷嬷的肯定,便是大夫人的肯定。
喜春突然鼻头一酸,眼眶隐隐沾了些湿意。到底也是被家中娇宠长大的姑娘,去岁才及笄,又打小被规矩和教条束缚着,压着性子,以恭良谦卑为首,当真养成了温顺的性子,却也怕才进门不久便在府上逞凶逞能的惹了长辈们不喜。
阮嬷嬷当没看到,抬手请喜春落座,方才在下首处半挨着椅,温言说了起来。
袅袅雾气中,半开的窗棂有光洒落进来,落在半高的枝头上,衬得鲜绿的枝叶越发青翠。阮嬷嬷的声音沉稳平和,从中穿透而来:“少夫人已经经手了夏衣采买,其实这府上的中馈也便是采买、归置、分置构成一体,这些府上有旧例,各房又有管事婆子,只要熟于心中,知其流程,倒也不难。”
喜春小脸听得极为认真,闻弦知雅意,不懂就问:“那、难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