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周府上下莫名觉得府上气氛紧张起来,尤其是在正院周边伺候的丫头们,时常能听到这种对话。
“香绢出自何地?”
“大晋平州,以魏家出的香绢最为有名,上等可采选入宫廷。”
“花者为绫,素者?”
“为绢。”
“红珠自哪里而来?”
“关外。”
阮嬷嬷对喜春能把种类的产地和来源回答正确十分满意,接下来就到记这些种类下的细分了,与种类不同,周家商行货物太多,细分下来的小种类更是如繁星一般,便是一个布料下也有好几种,这可不止要背,还得记。
而记的法子便是一字不漏的写下来。一日抄上一次,背上一次,最后由阮嬷嬷来查验。
女子天性柔弱,以周家所涉猎的营生,要抄要背实在辛苦。
喜春不是那等廋弱的女子,但连着劳累下来,整个人廋了一圈儿,巧云两个心疼主子,每日汤水不断送入房中,但喜春喝不下。
房中几不可闻,除了浅淡的芬香,便只沙沙的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先动笔的声音十分平稳,其后这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