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房中,静谧的室内突然只听他嗤笑一声儿,黑沉沉的眼眸是高高在上的不屑,锐利的眉峰上挑,淡薄苍白的嘴唇只隐约见到一个嘲弄的幅度。
院子外的喧哗声很快没了,随后是玉河来回话:“爷,人已经赶出去了。”他迟疑了片刻,方又问,“这王婆子贪了不少银子,可要搜一搜她家。”
“算了,赶出去就行了。”
王婆子对周秉来说并不重要,“你可知如何...”何如讨好岳家?周秉刚开了个头,又想起他的贴身小厮还是个孤家寡人,顿时歇了问他的心思。
“算了,连我都不懂,你就更不懂了。”
身边没个能说得上话,出得了主意的,周秉抬步步出房中,想了想,伸手拢了拢领子,转身朝书房走去。
这书房自打喜春入过一回后便又封了,平日丫头们洒扫时都特意避开了此处,都知道这是大爷最后走时留下的,里边一应还是临走时的模样,怕触景伤情,丫头们没轻没重的,主子们便下令不许叫人靠近。
喜春回来后顾着石炭的事,也忘了叫人重开门洒扫一番。
周秉几乎一推门便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不悦的皱起眉,又见书房里处处灰尘,像是多年无人踏足的房舍一般,顿时沉下脸。
玉河跟着进来,忙解释起来:“爷息怒,这书房一应都是爷走后留下的模样,大夫人和夫人也是想留个念想,便不叫人洒扫。”
周秉颇有些迟疑:“我走后?”
“是,那时爷正接到关外的传信,从那回离开书房后,这房里一应都是那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