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想了想,又摇头:“算了,别问了。”都交给杨掌柜做主了,他既然没提过,她也用不着去刨根问底的。
府中的账目不多,但要乱上不少,从各房的采买、购置,针线房添了几根针儿等,丫头们的月例,喜春看了好一会儿,拿了笔墨在账目上点过。
又把账册叫了小厮给带回去。
喜春坐得久了些,腰有些酸软,靠在软塌上,巧香正替她轻轻捏着,巧云把人送了出去,回头后在喜春耳边轻声道:“夫人,沈夫人来了,说要见你。”
喜春:“骆氏?”
她点了点头,“请沈夫人进来吧。”
骆氏是今日一早到的,到了后也是当个甩手掌柜,绕着房里房外的走了一圈儿,沈凌如今有人做饭洗衣,见了骆氏也有了好脸色,目光看着她,像是在说,“没有你我照样过日子,”的模样。
叫一个妇人辖制到头上是不可能的,他沈凌这辈子是不能的。
像周秉那边,不止被一个妇人辖制到头顶上头,还被压得死死的,出门回家还得报备,连去个茶坊都不敢跟女子们近了的,这样的日子有何意思的?
一大早,周秉穿了身儿绛紫的纱袍,头上还带着个玉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站在这满地横七竖八的木材中十分显然。
有个词儿叫鹤立鸡群。
周秉很显然就是人群中最显目的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