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钰,你最近为何老是拿着书看?”
跟以前一样玩起来啊。
周兰钰头也不回:“你们玩吧,我现在哪里还敢玩啊。”他身上背负的哪里是这些同窗能理解的?
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要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当大官,你们也考吗?”
读书进学的学子谁都有这样的幻想的,但幻想总归是幻想,周兰钰的同窗拍拍他:“可是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啊,你现在都是童生了,活到老学到老,总会考上的。”
所以他们不一样啊,他们家他爹娘给他打算的是在及冠前考中进士,也就是如今大叔叔的年纪,他现在才童生呢,上头还有这么多要考的,还得等时间,相当于未来每每下场他都必须中,否则都达不到。
像他二叔叔这回考举人,中秀才的时候多意气风发啊,但二叔叔回来跟他们说了,他一看到乡试出的题就懵了,跟他想象中全然不同,他倒是认识那卷面儿,但该怎么做就不行了,他爹都估算过了,以二叔叔的成绩,努力三年许是有机会。
听听,有机会。
还估了他的,说他再不努力,连这最基本的功底都打不扎实,别说三年了,三十年都毫无寸进,老童生说出去好不好听也在他。
当然不好听了,还不如不考呢。
周兰钰觉得自己已经跟他们不一样了,从前他的心里也装了很多的玩乐,如今已经尽数成了读书,他分析跟他们听:“光是考这几门少花十年功夫,多则二十、三十,你们都希望你们成了家,以后有了孙子后,还是个老童生吗?”
多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