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晴还没去,周家先送了礼来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
他们还当真没有重新给周嘉寻摸个妻子的打算,李晴晴再是不显,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了,要是再换个高门媳妇进来,不说知根知底,这府上的安宁就不能保证,何况他们连人都不在京中,这婚事也无从谈起。
别说他们没想过要为周嘉在盛京里寻个妻室,就是盛京那边只怕都没想过。
另一个忧的就是周兰钰叔侄几个了,这位大叔叔的起点太高了,周秉他们都没说,他们就已经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了。
周嘉那边回不来,只得在年节后返乡,便要回京叙职,他是探花郎出身,要入翰林,若是不出意外,往后便要长居盛京。
长住在盛京就不只是单单做客这么简单了,要是做客,只居住个几月,住在周府上头倒是舒心,若是长住,这周府上大宅子,难免要磕磕碰碰的,周家这等郎君还好,娘子们则是要长居院中的,处不好,自己心头也不好过。
周嘉去盛京,这总得先娶妻吧,这新媳妇总是要跟着去的吧?一条条的都要商议妥当。
周秉的意思,“等他回来把道理说给他们听,等他们成亲后,由他们小两口自己决定住哪里,你呀,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也少操些心在他身上。”
喜春白了他一眼:“我要不操心,等过年后他回来,成亲这一摊事你们几个来?我来当甩手掌柜?”
谁家成亲大事都是女主人出面操持,周秉倒是想替她分忧,又怕她以为他在跟她争呢,只得闭了口,不敢再劝。
周家在秦州府里没几家亲戚,除了喜春娘家就是诸如黄夫人、何夫人这些时常有往来的,这几家一走,就闲下来了,周兰钰几个去寻了黄家的小郎君,一群郎君今日窜这个门儿,明日窜那个门儿的,喜春也不管他们,开了年后的事一堆呢。
首先就是他们府城辖下的十来个县全铺上了石炭铺子。
何夫人是年后赶回来的,回来后连何府都没回,笑容满面的登了周家的门儿,门房看她都是老熟人了,把人往里边引,还给何夫人说着吉利话:“一大早树上的喜鹊就吱吱叫,原来是何夫人来了,这年节关头,何夫人多多挣银子。”
“哎哟,你这话我爱听。”随后就赏了小厮一个银锭子,何夫人风风火火的,她如今连大外孙都有了,照旧没歇下来,一心顾着事业版图,倒是何东家没她这么忙,时不时就回去帮着何小雅带大外孙。
见了喜春,何夫人还没说完就先露出张笑脸来,喜春也早早得了信,朝她走去,“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石炭铺子铺满了整个秦州府辖下,何夫人的功劳大着呢,从前笑话他们从城里退回到乡下去的,谁不后悔?
人这是聪明着呢。
跟着周家一起干,连铺子都开了十来个了,挣的银子可比在府城里挣得多,周家往下的石炭铺子已经定了下来,不找人合作了,为此没少让人遗憾的。
但哪家做买卖的不是看眼光的,等别人都成行了再想加入,哪有这么美的事。
何夫人笑笑,她还谦虚呢:“算不得什么大功臣不大功臣的,我呀,就是想开铺子,谁料就把铺子开了这么多了。”
如今她可是“东家”了,谁都不会再喊一声夫人,何夫人谈及铺子开这么大,有骄傲自豪,又哪里没有辛酸的。
女人家要闯出一番成就来,那可比男子难,周东家能随时的歇下去,照顾大孙子,但何夫人不行,她一旦退下去,那想回来就难了。
“我这是以身作则呢,做给何小雅看的,叫她也跟着我这个当娘的学着点,好在还有点用,现在她在汤县开的那处酒楼,买卖也不错,女婿也是个上进的。”
就他们家何小雅那一张嘴叭叭叭的,再来几个女婿都压不住她的,这小姑娘从前就是“我们年轻人如何如何厉害”,“我们就敢展露性格”的,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喜春就笑:“那挺好,如今当初的愿望都实现了,咱们可都能松口气了,大喜事一桩,你来得巧,给弄了个双喜临门。”
另外一个喜何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周嘉被点中探花郎,不日就应该到家了,“这回你们家可没理由推托了吧?再不办一回喜宴,怕是全城人家都得说你们抠门了。”
喜春冤得很,明明是周嘉这个当小叔子的不想办,看看,人家都以为是她这个当嫂子的抠门,不往小叔子身上花钱的。
“少不了你的,除了这喜宴,回头他成亲,还得办一回。”
周嘉回京叙职的时间离得近,返乡回来要不了几日就要回去复命,喜春就把这两摊喜事的日子都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