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云快步走到阿宁身边,看着小姑娘仰着一张呆愣的脸蛋,心下爱怜,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哪哪都好,忍不住感叹血缘的奇妙。
看着站在一处的二人,亭中众人知晓这位便是陆家的那位解元公子。
“适才在前厅中与王妃贺寿,晚到了些时候。”陆霁云轻声与阿宁解释,阿宁这才知道刚才为什么前厅会忽然喧哗起来。
见阿宁点头,陆霁云笑了笑,勾的在场辽东女儿齐齐吸了一口气。
陆霁云转头看向郭夫人,脸上神色重新变得淡漠持重,他行了一礼,朗声道:“鹤卿不才,将幼妹教的如此心软良善、不善言辞,累得夫人教导。”
郭氏母女二人脸色奇奇一白,大燕境内除了当今帝师,谁敢叫陆鹤卿说一句不才?
陆霁云不欲多费口舌,连眼神都懒得给,他揽住阿宁瘦弱的双肩,俨然一座高山般护着女孩。
“阿宁,世上一百本书说外嫌,说女子当如何。但你不要看这一百,要看就看千尺江面与万里的山。”
他还是那般面露笑意,但是又像是无尽蔑视一般,“所谓外嫌,不过就是强盗逼迫的借口与碌碌人在妥协与顺从。”
“万夫关也好,千夫指也罢,对你来说,这都无足轻重。若是快活,教条礼法不过满纸空言。”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大到所有人都能听清他的言语,又小到雪落松枝的声音如此清晰。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惊世骇俗。辽东城内尚不敢有人如此言语,遑论是循规蹈矩的上京城。可这话由陆霁云说出来,让人细想起来总觉得有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