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启夫妇连忙叫人备马去郭府,却被争卑大师拦下。
“此毒可解,此劫可破,但世子也将如缺神格。”
“他用一窍救过人,那人便用自己的命数与之,如此一来,世子注定辜负良人。”
“这根红线是莲白山的天契,今夜子时一过,他二人线断路终、再无命定之缘,此后无天作,百般因果皆需求。”
他将戴了一辈子的念珠放到薛敖的枕边,闭上眼睛念了一句佛号。
“万般无奈,皆是天道,施主不可求,但不能不求。此串伴老衲几十余年,今赠与世子,日后倘若怅然若失,可心随指动,想一想大千微尘下如何渡你渡我。”
“前世善因,今生良缘,福慧时增,万象更新。”
他从王府走出,又在众人的瞻仰中踏进陆府,一炷香后,他在陆府门口站住,想要摸腕上的念珠却摸了个空,身后忽然传来又惊又喜的哭叫声,老和尚笑了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自己的高山之上。
世上确无神花,这株雪渠乃是他年少时莲白山上的仙人所赠,他证道之时丢落在北蛮边境,自此那雪渠心便成了长生天的圣物,雀灵石。
争卑不入世,自然不知道夜晚的辽东城是如何。岁末已至,九曲三市,青墙巷陌,自然热闹非凡,冰面上都是提着花灯冰嬉的少年少女,从会仙楼望下,内城万户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辽东王的九蟒车驾先是去了郭府,在郭太守门前停了好久才等到夫妇二人被郭家人送出,转头又赶去了陆府。
只是人还没在里面呆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被面色忿怒的陆霁云撵了出来。
那年轻俊朗的解元冷着一张脸,站在圆月下堵住家门。
银白的月色照在他霞姿月韵的面孔上,留不住皎皎清辉,只是一层浓郁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