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
“当然是没人阻我与姑娘交好!”
秦东来扬眉抬头,脸上刚堆砌出来的笑意霎时荡灭无踪。
若说他怕薛敖的鞭子还算情有可原,可面对一脸笑意的谢缨时,却是从骨缝里打颤。
像谢缨这种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与他这等纨绔自是玩不到一堆去,只是去年年初他被抬回上京,刚解了禁足后,却在一日正午吃酒后被谢缨堵在了深巷里。
他的那柄重黎枪无人不知,以往他只觉得这兵器锐利漂亮,可当枪尖悬在他眼球上时,才知道它有多叫人头皮发麻。
他颤巍巍地威胁谢缨,那红衣少年听罢眨了眨眼,将红缨枪杵在地上,撑着枪柄。
谢缨虽是在笑,可秦东来却在郎朗中日下出了一身冷汗。
“你该庆幸这双爪子争气,没敢作怪碰到她”,秦东来看着他露出两排齿贝,觉得洁白又森然,“不然,秦家不能死一位公子,但上京未尝不可多一具无头尸。”
想到此,秦东来打了个冷颤,猛地摇头。
“听闻你长嫂在寻你?”
谢缨言语温润,可秦东来却手忙脚乱地应下,连看一眼他身旁的阿宁都不敢,疾步走了出去,慌乱中碰到了门口的女客,惹得几声嗔骂也顾不得。
待出了楼,他才反应过来,他大哥秦硕连定亲都未有,他哪来的长嫂!
“小姐,可被撞疼了?”
“未曾”,蔺锦书压下声音,下巴朝着阿宁的方向微抬,“那就是陆鹤卿的妹子?”
侍女望过去,见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身芰荷绿的衣裙捻青明润,穿在她身上像是掐了尖儿的菱角,温软鲜妍。
“正是,听闻她与小谢候交好,如今暂住齐国公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