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是位温润尔雅的年轻公子,光是看着面相便知这人被点为探花情有可原。但是陆霁云,未扬名之前便被誉为“小宋玉”,神仪秀朗,眉目潋滟,他披红挂彩地坐在高头大马上,怎能不赞一句郎艳独绝、春风得意。
不说是姑娘们,便是围观的男子也将手中的香果掷向那身着朱服的如玉公子。
广安门处掷果盈车的场面愈发收不住,若不是谢缨正好在巡查,怕是陆霁云掉下来时就要被马蹄踩断了手脚。
阿宁抿嘴轻笑,“哥哥在养伤呢,脑袋上好大一个包。”
两人想起陆霁云昨日一脸菜色地躲进茶楼,笑得愈发不可收拾。
晚些时候蔺锦书离开,阿宁却迎来北司一行人。
项时颂一进门便嚷着小二给上几壶凉茶,气势汹汹地坐在椅子上,一身怒意。
“南衙这起子货色真他娘的熊人,活儿是我们干,功劳他们领!”
说完又看向一旁擦刀的岑苏苏,音量提高:“擦擦擦天天擦!你就在乎你那个刀,老子让气死了你也得先擦那个刀!”
“你发什么疯?”,岑苏苏一把将布巾扔在桌面上,大声吼道:“南衙有禁军蔺都督护着,你能做什么?让我提刀去宰了那帮也不是不行,你开口我就去,你敢吗?!”
见两人如此,其他人连忙上来劝,但越劝越叫两人气焰越高涨,险些将茶楼的屋顶给掀开。
岑苏苏个儿不高,气势上却压了对面的项时颂好几头,她嗓门大,狂拍桌子冲着对面吵嚷。
“你俩拆楼,我卸你们。”
谢缨淡淡扫向瞬间鸦雀无声的几人,他抬起重黎枪放在长凳上,嗤笑道:“急个什么劲儿,你见过谁从我手上抢得过去东西?”
项时颂这才顺下一口恶气,回身就见楼梯上笑意盈盈的阿宁,想起自己刚刚闹人家的茶楼,顿生羞意。
薛敖大怒:“你脸红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