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思总是叫人难以捉摸的,便是驿长也没有料到,自己素来乖巧的女儿竟会半夜偷偷摸进薛敖的房间。
其实如雪没有别的打算,只是薛敖昼伏夜出,她找不到人,就亲手准备了些糕点在他房间里等着他。但薛敖是什么人,这些年来能让他另眼相待的也就是那个陪他长大的小姑娘,旁的他怕是看都懒得看。
薛敖把人扔了出来,如雪垂头丧气地被驿长撵回家闭门思过。
薛敖第二日又是一大早便出了门,临走前将左厢房的钥匙放到了驿长的桌子上,说他晚些时候回来再拿,驿长自然满口答应。
已经过了三日,究竟在哪?
薛敖眼睛熬的遍布血丝,攥紧十三在官道上兜巡,他并不知道,在他刚离开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一男一女进了驿站。
见二人如此狼狈,驿长心生疑惑,却又见沈要歧腰间别着长剑,手上拿着皇室的令牌。
驿长哆嗦着手将一串钥匙递到沈要歧手中,余光瞥了一眼被他揽着的阿宁,暗惊这姑娘竟生的如此殊色,又被沈要歧冷冷看了一眼,低下头告诉二人往哪里走。
沈要歧感受到阿宁浑身发烫,心道不妙。阿宁身子弱他在辽东时便知道,昨夜被大雨浇透,只怕此时正在发热,他暗道一声失礼,将人拦腰抱起。
阿宁烧的有些糊涂,嘤咛着什么沈要歧听不清,他急着去找大夫,可这附近哪里有医馆。
他捅了捅驿长指的房门,未果,转头将钥匙插向隔壁房门,见门被打开,嘟囔了句“奇怪”又抱着阿宁匆匆而入。
“陆姑娘,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找大夫”,沈要歧将棉被盖在阿宁身上,急道:“你不要怕,我在此处设了机关,不会有人过来的。”
阿宁觉得眼前发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鼻翼间都是被子被阳光晒过的气息。
竟是少有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