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盘踞太久,一朝树倒牵扯太多,如今的泽州一眼望过去虽然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但阿宁来上京的时候曾见过中州五社最为富庶的泽州是什么样子。
摩肩擦踵,连衽成帷,亭台楼阁琳琅满目,哪里像如今这般人影稀少。
“这块宝地虽为可惜,但陛下此次大费周章,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陆霁云忽然开口,又与一脸疑惑的阿宁解释道:“陛下将这儿交给了晏枭。”
阿宁大惊,这事表面看来,将一个皇子放到分地是贬,但泽州不一样。此地天时地利均占,位于中州中心,鲜少有战乱天灾发生。况且盐米肥沃,便是将此地选址为下一个皇城也不是不行。
世人皆传当今帝王看中母族势大的五皇子晏阙,现在看来,但是一直低调行事的七皇子更得帝心。
见阿宁神色变化,陆霁云笑道:“我已向陛下上书设市舶,以监察各商户。你在中州设的这条商线可以参支市舶,以皇商之名行事,但同时需与皇家糅合交接,大利但大患。阿宁,你敢吗?”
阿宁思忖此事的可行之道,以晏氏皇族的行事作风,景帝尤其专权重制,其下的几位皇子均不亚于他的处世。陆家此前在上京已锋芒过盛,若此次不做皇家的第一幕宾,恐怕...
“有何不敢”,阿宁笑道:“我想爹爹也会同意的。”
陆霁云慰叹,阿宁若非生做女儿身,此时必定早将陆氏跻身于头部燕商。
这般行事果断,不怯不豫,实在不像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上将之道,趋时若鸷鸟猛兽之发。这一点同样适用于经商,阿宁,你做的很好。”
阿宁听兄长这般夸她,笑得眉眼弯弯,叫人忍不住也跟着她一起开怀起来。
“这几日,兄长要与你引见一个人。”
陆霁云摸了摸她的头,见阿宁一脸疑惑,他解释道:“此人是探花赵沅,他在硕学策书上绝不逊色于我,更紧要的是其眼界比我要更精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