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卫兵全体出动,清内河道,两天内装配水门与单向水窗,以保渝州城百年根基,老人和女子则将沙袋灌满,以备水急泄洪。
所幸的是这两日雨势转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不过一天,瞻星使便上报,天象有异,恐有近二十年内最大降雨。
满城皆慌。
陆家商铺在官府仓粮分发殆尽后,也随之开向全城,渝州百姓喜出望外地领粮领面,城内外皆传那个行商的陆家是大仁大善。
二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雨是在一日午后愈演愈大,虽然陆霁云心存侥幸,但当这早有预料的天灾真正降临的时候,他才知道瞻星使所言非虚、
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崖山雷殷地声。
他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大雨。
不过傍晚时分,便有人来报水则碑被淹了几道,等到第二日熹光微现的时候,平陵堰已水位告急,前些时日大费周章加固的堤坝已被湮没冲毁。
幸而主城的内河与水门已准备待发,大水汹涌而至,又顺着内河道顺势入南海,再由单向水窗拦截在城外。
渝州城百姓这才知道什么叫劫后余生,纷纷感慨着那位小陆大人有多深谋远虑。
可此时的陆霁云眉宇紧锁,正坐在灯火下看各区县分地上报的汛情情况。
连平陵堰都已告急,自是不必说附近的耕田房屋,万幸的是除却一些不听规劝的百姓未及时搬走,其余人并未有所伤亡。
只是此难过后,渝州必定元气大伤,需得休养生息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