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荣不言不语,少顷嗤笑了一声,斜睨方才出言的那位武官。
“你去?你可知那人身后是辽东”,他指了指薛敖勃然的身影,“便连皇帝都给他几分薄面,你我又怎敢触薛启那个疯子的逆鳞。”
他侧过狰狞的半面脸,又说道:“他手中是天下第一神兵,十三雪渠鞭,整个中州又有谁能与其争锋。”
那武官被说的面色一红,“侯爷,那赵沅在大牢里一直不消停,可要...”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蔺荣摇头,戏谑说:“赵沅这人也算才华横溢,虽不及那陆霁云的十之二三,却也比那帮豬鹬强上许多。只可惜为色所困,为情所扰,不能为我所用。”
蔺荣将茶盏中冷掉的茶水倾数倒到楼下,“把他放了吧,吩咐下去,近几日别动陆氏女。太后想要的人,让她自己来拿。”
“狗崽子么”,蔺荣冷哼了声,漫不经心道:“一向护食。”
薛敖带着人直接去了通判府。
阿宁看见府中外买进来的仆人杂役跑的一干二净,眼中一沉。万幸的是一些陆家的家生子并未有所动摇,仍坚守在通判府内。
薛敖与沈要歧住进了通判府内,其他人则被他打包扔进了驿站。阿宁吩咐下人备好晚膳,三人正用餐时却听府内下人来报。
说是陆家粮仓前几日放出去的粮已然尽数消耗,如今天灾刚过,正值疫病,而官家粮仓已空,各大粮面米铺也已经洗劫一空。
渝州太守问是否可以与陆家借粮,先过难关。
阿宁冷着脸放下筷子,脑中嗡鸣一片。
全是晋县大水那日,他们扔下陆霁云时的恶言恶语,她厌恶这里人的狼心狗肺,眉梢尽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