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哑着嗓子问道:“那陆姑娘可是因着与他年少情分,才信他如今并未滥杀无辜?”
阿宁不躲不避的迎向他眼睛,笃定摇头。
“我想有朝一日渝州往事真相大白,你才会信我说的话。但眼下我可与你保证,薛敖绝不会做出你口中滥杀的恶事。”
她知道赵沅的心思,也不吝于将自己的心思给他看,好叫这孤注一掷的人彻底死心。
“明明霜寒料峭,我见到的却是灿阳烧银袍,铮铮尽棱角。”
“他是刀膛,是剑鞘,是劈风雪的志满气骄。”
薛敖不知为何捂着心口,不想它跳的那般剧烈,耳边却盈满洋洋金玉。他听见阿宁一字一句扬声说:“他是雪山上靡坚不摧的獒。”
胸前怦怦如钟鼓不绝。
别再跳了——
不知为何,薛敖心口上原本平静幽深的大窟窿忽然开始暴动。他试图安抚,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好破罐子破摔,听之任之,一起沉沦。
后来他才知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他在心动。
遐迩难逃。
薛敖将糕点放在阿宁的门口,轻轻退了出去。
赵沅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