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邻近上京,庙堂之上被这几道消息震的怔怔无言,一方面对陆霁云心悦诚服,怜惜那手举世无双的行书,另一方面怒骂蔺荣养鹰飏去,狼子野心。
陆霁云被晏枭并肩而立,看向南侧渝州的方向,心道此时渝州必乱。但薛敖在此地,想来阿宁无碍。
整个晋县已经陷入了渝州卫兵与郡卫的包围,蔺荣一身青衣,站在平陵堰的岸渠上,看着薛敖一身银甲呼啸而至,毫不惊慌。
“日前薛世子折了我的手指,我便想着这一日怕是要到了,可世子不接鄙人枝,着实可惜。”
他侧过青面,惋惜道:“听闻适才陆通判现身泽州,可惜文人折了手,便如同苍蝇断翼,再弹劾我又何妨?不过是无力的泄愤罢了。”
薛敖身后是五百北司卫,而身前却是近一万的渝州卫兵与郡卫。他一身银甲,遏住胯下骏马的骚动,“蔺荣,你涉身泽州张氏略卖一案,如今东窗事发,还想做什么狡辩?”
乌云攒动,暗影蔽日,薛敖策马直奔蔺荣而去,身后北司卫如若狸虎,紧跟在银光后面奔去。
身着铠甲的郡卫急忙拥上挡在前方,蔺荣抽出腰间长刀,发出清锐的摩擦声。
他的刀法与大将军蔺争师出同门,虽是经年不用,但骨子里的杀意却在刀出膛的那一刻彻底爆燃。
刀剑交接,此处是蔺荣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薛敖夹紧马匹,冲势不停,眸中都是野蛮的杀意,所向披靡。
他扬起十三,犹如一条银色巨蟒般抽向前方乌泱泱的卫兵,雪渠倒刺割喉饮血,艳丽地叫人心折。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