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蔺荣的亲信仍在死战。
薛敖抽出靴间匕首,迎面逼近蔺荣,厉声道:“潼关、庆门关、雁尾古道,包括平陵堰和黑水河道都已被禁军占领,蔺荣,你无路可逃!”
他脸上露出森森寒意,眸色狰狞。
“动了我的人,你早便该死。”
蔺荣口齿间都是外溢的鲜血,硬生生受了薛敖不遗余力地一拳,顿时如同崩断的琴弦般溅倒在血水里。
如同那日金丹台上的阿宁一般。
他仰躺着,含糊不清地笑了出来。
“想我蔺荣宦海沉浮,手眼通天,最后却栽在一个狗崽子手里,哈...真是死不瞑目!”
薛敖踩上他上下鼓动的咽喉,垂下长睫挡住眸中神色。
“按照律法,我应当将你交与朝廷”,十三半截赤色,尾端滴滴答答地坠下腥雨,“或是看在蔺大将军的面子上,叫你死的体面些。”
蔺荣被他压制地呼吸困难,嘴里像风箱一般喷出血沫,“你..敢在...这里,诛杀我?!”
薛敖脚下蓄力,猛地向下一踩。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阿宁逼迫到那般境地。蔺荣,奈何桥上别喝汤,记得下辈子离她远点。”
“杀你这件事,不计后果,我担得起。”
她是薛敖的命。
凄厉的尖吼声乍起,便连刚刚经过酣战的北司卫都浑身一冷。
蔺荣的锁骨崩折,肋骨被踩断扎进肺里,他整个人却还不起断气,双目暴突地苟延残喘着。
薛敖眼中兴奋不减,血脉里叫嚣着把所有伤害阿宁的人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