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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如火烧一般疼痛,她没有乘沈要歧准备的马车,而是坐在沈要歧的身后,一声不吭地忍着颠簸。
“陆姑娘,可还受得住?”
沈要歧的声音被风吹的断断续续,阿宁分辨了一会才懂他的意思,忙大声回道:“无事!”
北行之路异常辛苦,沈要歧自己都有些受不住这般不停不歇的赶法,更遑论素来都是被小心将养着的阿宁。
他叹了一口气,暗道这二人都是一样的固执和倔。
只是在不经意间稳住马头,叫它跑的稳当一些。
阿宁不知道薛敖此时在哪,或许还在疾奔的路上,亦或是已赶到辽东,一头扎进了大营和沙场。
辽东的存亡压在薛敖肩上,边关的雪和恶狼也在薛敖周围环绕。从前这只幼兽有强大的父亲守护,可若薛启不在,这只刚成年的獒又该如何应对?
她想起那个血色的梦,梦中薛敖浑身血色的与阿隼对峙。
银袍少年跪地恸哭,满军缟素,乌云密布的天仿佛压到了头顶,叫人喘不过气来。
阿宁咬住下唇,眸中带着股义无反顾的执拗。
她明知自己跟着回辽东并没有多大用处,却收买沈要歧,不顾一切地跑了回来。
阿宁太了解薛敖,少年骄傲恣意,生来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他看起来对旁的事毫不在乎,实际上最重情。若辽东真有变故,她必须陪在薛敖身边。
哪怕是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