隹丘尔呸出口中淤血,直直盯向一身清白的阿宁,眸中狠意与贪婪毫不作掩。
阿信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顿时怒火中烧,疾步上前掰住隹丘尔的右手大指,狠狠向下一按。
金绮护着阿宁双耳,拥着人朝牢房更深处走去。
魏弃身份特殊,神獒军又受到薛敖关照,言此人事关王爷名声,不容有失,故以被圈禁在牢房深处的暗室中。
阿宁走近时,恍然间并未认出,眼前这个潦倒阴狠的男人竟是去年那个儒雅随和的魏弃。
“陆姑娘,还请原谅魏某容色不佳,未备新茶。”
他隔着一扇牢门望向阿宁,右手不自然地整理衣角和鬓发,“许久未见,姑娘身子已然大好了。”
听着这人故作轻松的言谈,阿宁却注意到他眼下深重的乌青。只是这人虽然潦草一点,可周身看着又不像是被殴打一般。
金绮附耳解释道:“是神獒军内惩罚,鹰昼。”
阿宁了然,原来是叫这人与鹰隼同作息,如此颠倒日夜,薛敖都未必受得,莫说是以儒将之名冠称的魏弃。
冷风吹过,阿宁吸了吸鼻子,又听魏弃开口道:“世子将我困在这牢房中,又不叫手下对我施刑。想来是堂堂辽东世子,十几年来金尊玉贵的养在双亲膝下,如今一朝丧父,也会生出忌惮和恐慌。”
见阿宁眉头微蹙,魏弃闲散地笑出声来,“我们这位世子啊,作为薛氏唯一的传人,自幼便是骄傲得意。可如今他若不再是独一无二的薛家人,没有了勇冠三军的父亲做靠山,又该如何呢?”
“薛敖,薛子易”,魏弃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些失神地看向阿宁白净的脸,“陆姑娘,你说没有了这些东西,一个孤傲恣睢的公子哥,他又算什么呢?”
金绮拳头攥紧,恨不得冲上去锤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却被阿宁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