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花暖,天子却面色不佳。
众人都以为是适才陆鹤卿与五皇子一派争执所致,可只有景帝在恍惚间好似看到了故人。
那人一袭青衣,衣袖间都是山野烂漫的气息,笑得好看极了。
他伸出手,试图触碰那下颌上引人遐思的小痣。
青棠......
“嘭——”
酒杯坠地,宫人忙上前整理,却被景帝挥手打断。
“开阳”他捏了捏眉心,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谢缨的一袭红衣,“你带人去趟春风楼和其他几个酒楼赌馆,务必找到此人。”
“切记,不可伤了他。”
...
阿宁收到家中来信时正在用膳。
新元刚过,对面的薛敖也是难得的找到空闲,过来陪她用膳。
看阿宁脸色慌张地站起身,薛敖忙问她出了什么事。
阿宁嘴唇泛白,急道:“爹爹传信过来,说是哥哥年前染了风寒,拖到现在也不见好,大夫来看,说是..说是已然油尽灯枯了!”
闻言薛敖也是猛地窜起,回身拿过阿宁的大氅,“别急,我带你回京。”
陆霁云舌战群儒一事不出一日便传到了辽东。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薛敖一贯认为陆霁云恨他入骨,所以当初才会逼着他先行写下和离书,为的就是阿宁日后不收掣肘。
可他在皇家宫宴上骂昏了几位才子,这份袒护之意丝毫不假。况且他最是知道阿宁对她兄长的孺慕,如果陆霁云出事,阿宁只怕也要跟着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