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敖,你坑杀我军将士,这等有悖天道的事情,大燕怎能容得下你!”阿隼站不住,只得靠在部将身上,鼻息间发出粗重的喘息。
身后的辽东大军已经扫除障碍纷涌而至,听到阿隼这般指责纷纷叫嚣,眸中怒火燃烧。
薛敖抬手,止住嘈杂的声响,“那三千畜生杀我多少辽东百姓,活埋他们是老子心善,你也有脸跟我吵。大燕容不容下我你管不着,今日你要看我能不能容下这北蛮!”
话音刚落,周遭传来铺天抢地的哭声。
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北蛮大旗折倒落地,混着霜雪和泥土被风卷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取而代之的是辽东军的赤色旗帜,威风凛凛地挂在天台之首。
见到这一幕的北蛮百姓知道大势已去,家国破败,如今是要靠着燕人来苟且生存。
“听闻你从前因着这对绿招子被蛮子唾弃,你生母是西域罪臣之女,带着个老姆妈逃亡至北蛮与西域边界,正巧被外出打猎的布达图看上,便抢了回去。”薛敖提起十三雪渠,用鞭柄挑起阿隼的下巴,见那双绿眸中满是愤懑,接着道:“可惜布达图这个老王八蛋没有心,他抛弃了你母亲,连你出生都不闻不问,哪怕那时你母亲难产而亡。”
阿隼自出生去就没见过他母亲,只有形形色色的北蛮人对他嗤之以鼻,若非姆妈悉心照料,他早已死在十几年前的某个雪夜里。
“布达图虽然不在意你,不过倒是因着你形貌奇异而多加关注,也因此招惹了你那两个废物兄弟的嫉恨。”
“真恶心”薛敖轻嗤出声,放下端量着他下巴的鞭子,“布扎云隼,你被那两个废物欺压,连你姆妈都惨死在他们手中...”
“闭嘴!”
阿隼厉声打断,“别提我姆妈。”
他生来丧母,在这北蛮苦寒难捱的岁月中,若非是姆妈精心照料,恐怕早就死在他们手中。布达图虽然知道他的存在以及他被人欺辱,可却从不在乎他的死活。直到后来姆妈惨死在棍棒下,阿隼才知道,他如果不去争,等着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