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薛氏满门高雄,名不虚传,他今日见到薛敖才知,这位杀了北蛮主、一统北境的角色竟然是个年纪还不到二十的少年。
龚生恭敬地朝上面那抹银色身影跪拜,心道大燕有薛郎,此等手段与魄力,护得国土几十年安宁,亦或是扩展燕图,绝不在话下。
阿信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龚城主,王爷不喜酒,你还是将这一盏千金的晚玉葡萄留着自己喝吧。”
薛敖喉咙中发出轻微的嗤声,他察觉到下面跪着的身影颤动,眸中迸射处冷意。
玉麓十一郡被西域夺走之时他还未出生,只听说玉麓望族龚氏游说周边郡县一同归顺富庶的西域,若有不顺者,就地斩杀。在这种铁血手腕下,本就节节败退的大燕更加失势。就连他爷爷带着辽东军赶到也无力回天。
虽然现在的玉麓富饶安详,可这片土地上流尽了祖辈的鲜血,叫他看着龚生这些人便心生寒意。
“是属下不察,竟信了市井之言,还望王爷海涵。”
此话一出,玉麓的其他城主当即便变了脸色。他们未经历过战乱,薛敖带着神兵攻入,他们惶恐之余又见龚生如此卑微,积压的情绪逐渐转变为不满。
“这酒我先收下”薛敖忽然起身,他坐不惯那铺满厚重裘戎的高座,深觉屁股泛酸,“你是这玉麓的主人?”
龚生回道:“属下正是。”
薛敖笑了声,回身将十三雪渠抓到手中,两指拨弄着鞭尾,笑道:“属下...你是谁的属下?”
四下皆寂。
薛敖有一根鞭子,承天运顺生势,海内诸国无不闻之色变。它沿着神山的脉搏起跳,弥山亘野,挟巍巍凛冬铮鸣,如瞻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