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谢缨却不敢抬头看向一侧的深渊。
“殿下。”见他过来,杜鹃低声道:“都翻了个遍,没有陆姑娘的踪迹。”
他顿了顿,又道:“找不到人也是好消息。”
谢缨怔愣,少顷才重黎枪扔给他,翻身下了崖岸。
杜鹃紧随其后,等看到前方谢缨的身影猛地顿住时跪下道:“主子,那有很多血迹,但没有野兽涉猎的痕迹,不会是您想的那样。”
谢缨想的是哪样?
从一开始听到阿宁坠崖的消息到发了疯般让人找,再到如今看到这春草上的血迹斑斑,他怕极了这是野狼野狗拖走的阿宁。
明明大婚前几日还气势汹汹地说不嫁给他,怎么变成如今这般。
谢缨心口骤痛,都是因为他。
是他贪心不足,是他自恃聪明,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阿宁从来对他就没有男女之谊,却将他视作陆霁云一般的兄长,她想怎样不行呢?
明明是他年少时受了阿宁的关照和真心,却在今日一把将人推下深渊。
谢缨嘴角苦涩,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云枭轻不言语。
云枭轻恭声行礼,如今谢缨将病重的景帝送到了行宫,已是大燕定下的储君,身份自然不可与往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