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问才知道,小桃和她上山后,嫌阿宁走的太慢,就把她留在这里等人。
谢缨气的脑袋胀疼,且不说小桃能不能回来,阿宁若真在这里过了夜,恐怕第二日他们找到的就只是一具尸首。
阿宁不知道他的愤怒,只是伸手软软挂在他脖子上,一句一句地说自己有多害怕。
她说自己最怕一个人,最怕这种没有声音的地方,还说若是她下次再这样,叫他们快点来找,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她怕冷、怕疼、怕自己孤零零的呆在一个地方。
她很怕。
谢缨满脑子都是当时阿宁绵软的嗓音,靠在耳边,除了信任就是依赖。
可现在阿宁怕不怕呢?
可现在阿宁又要有多怕?
她失踪这么久,谢缨根本不敢想阿宁现在情况怎样,那么陡峭幽深的山林,他的小姑娘怎么办。
薛敖一身的白叫他恍然想起那时的大雪,可他怀里再无阿宁,他也找不到她。
...
沈要歧回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他身上遍布深重的水汽,眸中血丝显而易见,见他这样,阿宁忙叫人坐下来喝点姜汤驱寒。
“万幸。”沈要歧灌下一碗汤药后缓声道:“笑笑是跟她兄长走散了,又之前听她娘说想将她许配给同村的阿牛,一时赌气不回来,我们找到她时正躲在个破庙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