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枭看薛敖抱着闺女寸步不离地守在马车旁, 不免觉得好笑。
当日剑试第一是丰澜, 谁曾想这小子喝多了酒之后竟当众向阿宁送上一壶酿了二十年的宜春酒。
苍南谁人不知宜春酒。宜春不知芳来客,但始绣前一江锦。
这般举动连薛敖一个外地人都知道是何用意。
十三雪渠险些掀了房顶。
若不是阿宁冷脸拒之,又说她与薛敖早有婚约,怕是苍南剑宗危在旦夕。
只是晏枭想起当时薛敖脸上故作恼怒又喜不自胜, 一边嘴角向上另一边向下的样子着实好笑。
沈敏对于苍南来说举足轻重,故而她离开的消息一经放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幸好阿宁一早便做了打算,将敏学交给培养数年的心腹之人, 又耽误了些时日才启程上京。
京中陆霁云收到消息, 一连来了几封信叫他路上好好照顾阿宁。
晏枭耸了耸肩,别说照顾周到, 单说若能近身阿宁, 都是他薛敖提不动鞭了。
那边小阿慕似乎是困了,小声哭着要找阿宁。
薛敖拍了拍她乱动的小身子, 驭马回身到马车一侧,“阿宁,小祖宗要睡觉。”
阿宁拂开帘子,动作轻巧地接过来迷迷糊糊的小阿慕,抬头看着薛敖笑了一下。
她如今不用再戴着面纱遮掩身份,雪肤花貌、荷粉低垂。一双沁着水雾的杏眸弯起时足以将人溺毙,连晏枭这种不近女色之人都怔了一下,更别提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