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婵听着,脸色越来越冷,不敢置信看着叶长风:“长风哥哥,你心里居然这样的想法,你就没有一个要忠心的皇帝吗?”
不论是忠心前梁,还是忠心新宣,都有个明确地立场,他这样,跟那些摇摆不定只想捞好处的墙头草贵族,有什么区别,两头下注,两头都不得罪。
而且现在把她一个小小女子,当成战事的理由,她何德何能,能成为左右战局,左右他立场的祸国妖妃?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叶长风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岭南自立为王,这是不论在历朝历代,只要接受儒家正统教育,都是不被允许的事。
“不论是大梁,还是大宣,有哪个是值得我效忠的?”叶长风非常坦然,言辞却激烈起来:“国公明知我恋慕你,此生只想娶你为妻,若哀帝能成全你我,让你嫁给我,哪怕此生战死,我也会死保大梁,萧舜明知我的心思,却故意让哀帝下圣旨赐婚,拿皇权来压我!梁朝气数已尽,这种朝廷有什么值得我效忠?”
温婵脩的睁大眼睛,叶长风的话中透露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信息。
“你说,萧舜他,他知道我以前的事?”
不,她清楚地记得,她与萧舜新婚时,他分明表现得是第一次见到她。
叶长风冷笑:“你以为你为何会失记?难道当真只是因为贾九推了你,你撞到了头?此事分明是萧舜早有预谋,因为求而不得,便想洗过去你的一切,而国公爷夫妇,你的好爹爹娘亲,就是帮凶!”
第97章
“他们为了要你听话,要你老老实实跟萧舜成婚,而正好你被贾九推下桥磕碰到了头,便顺水推舟,给你喂了失忆的药!”
温婵嘴唇翕动,强忍着眼中酸意:“不可能,爹爹虽然是那样古板的性子,可对我们几个儿女,还是有关心的,而且我是嫡出的姑娘。”
她说的话只是自己欺骗自己,温家儿女不论嫡出庶出,都是一个样,他们兄弟姐妹感情很好,没那么嫡庶有别,对她那个爹来说,大概都是一样,若当真那么在意嫡出庶出,她大姐温姝还是嫡出的长女呢,可照样被他嫁去秦家。
那时,他明知道秦家那位公子重病缠身,已经病入膏肓治不好了,可执意让大姐嫁,宁可她做个寡妇。
她们三姐妹之中,反而是最小的妹妹,成年后温如兴一直在外打仗,来不及管她的婚事,是她这个二姐做主给她寻得婆家,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孔家郎君喜欢小妹,房里人也没几个,婆母从不为难。
小妹是她们三姐妹中,婚姻事最为顺遂的一个。
叶长风嗤笑一声:“若是因为萧舜喜欢你,要你,你那好爹爹焉能不会同意?”
温婵沉默,只要是萧氏直系皇族,从皇帝到下面的皇子,温如兴都誓死效忠,与萧氏直系皇族的孩子相比,他们这些温家儿女,就好像不是他亲生的。
大姐年幼时也是被娇宠长大的,那时二哥甚至都还没出生,只有这么一个嫡出女儿,在家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进宫与那位骄阳公主起了冲突,明明是公主无礼,非要抢大姐的环佩,还把大姐推倒磕破了膝盖,她那爹爹,非要押着大姐入宫请罪,让大姐给骄阳公主跪下赔礼。
爹爹说,天地君亲师,温家是萧氏的臣,一辈子便要为萧氏效命尽忠,便是全家都死了,也是满门忠烈。
爹爹以忠臣自居,愚忠已经让他脑子都开始不清醒,就算是帮着萧舜,设计自己的女儿这种行为,放在他身上也是并不意外的。
倘若此事萧舜是背后主使,那么他就太可怕了。
从成婚第一日,他表现得天衣无缝,完全是第一次见到她,温和守礼,萧舜是她遇到的男人中,唯一一个符合书本里对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描述的。
她想,算了,萧舜人这么出色,对她又很好,除了朝政军务事,王府的事情没有不依着她的。
‘作为一个女人,这辈子不就是有个对你好的夫君一个好家庭几个好孩子吗?你去做王妃,有什么委屈你的呢,谁家的贵女不是这样,纵然学了琴棋书画,念了再多的书,还不是嫁人,为夫君生儿育女,主持中馈?难道你还想去考个状元做一做?音音,你是女人,是女人就得认命,爹娘已经给你寻了一个身份最高贵的金龟婿,三皇子在西京都有美名,生的英俊人又温和,多少世家大族的姑娘,排着队想嫁给他呢,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有什么不知足,别让爹娘脸上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