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茶坊,茶坊自然是不卖酒的。但孟惜墨是这茶坊的东家,她想要酒,底下的人自然会置办妥当。
没一会儿,雅间里的茶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桌酒菜。
“尝尝看,孙记新出的梅花酿如何?”
沈知韫浅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入口香醇,回味悠长,还不错哎。”
“阿韫喜欢就好。”孟惜墨在一旁落座。
外面寒风呼啸,但雅间内却是暖意盎然。
沈知韫与孟惜墨一面聊天,一面推杯换盏,二人好不快活。一壶酒喝的快见底时,沈知韫突然问:“惜墨,你说,盛京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小娘子,想嫁给贺令昭?”
“什么?”这个问题太突兀了,孟惜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那天在书肆听人说,全盛京想嫁给他的小娘子,都能排到拥长门了。若非陛下赐婚,怎么可能轮到我做他夫人?”说到这里时,沈知韫柳眉轻蹙,语气里三分嫌弃七分愠怒,“贺令昭看不上我,他当我能看上他不成?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有什么资格能做我沈知韫的夫婿?我沈知韫的夫婿,须得、须得……”
须得没说完,沈知韫头一歪,已枕在臂弯里睡着了。
但作为沈知韫闺中密友的孟惜墨,却知道须得后面是什么——
她们年少慕艾时,曾私下聊过,未来想嫁个什么样的郎君。当时沈知韫说,“我不求他权势富贵,但他须得品行端正,且才华在我之上才成。”
而贺令昭招猫逗狗,平日招摇过市,虽没干过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但也跟品行端正四个字不沾边。
至于才华更别说了,全盛京谁不知道,贺令昭是见书愁了,他在太学读书,年年都是倒数第一,从未被人取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