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昭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研满磨的砚台上。
康乐吓了一跳,忙将砚台抱在怀里,飞快道:“二公子,喝墨汁会生病的。”
只要能让他过了他爹一关,生病不生病的,贺令昭已经不在乎了。但偏偏喝墨汁,又不能真的让他肚子里真的有“墨汁”。
贺令昭烦躁抓了抓头发,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二刻。”安平答。
距离他爹回府还有两个时辰。贺令昭将有墨团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重新铺了一张新的,然后深吸一口气,再度提笔构思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好歹他昨晚看了一晚上的书,他就不信,他还能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两刻钟后,看着仍旧空白的宣纸,贺令昭崩溃了:他娘的文章好难写,他真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啊!!!
安平和康乐跟着干着急,但却帮不上忙。
贺令昭满脸绝望瘫在椅子上,已经开始做今日会被贺承安打断腿的准备。但康乐惊疑不定的声音却拯救了他。
“二公子,您脸怎么有点红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二公子,您不会染风寒了吧?”
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贺令昭,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沈知韫倚在房中熏笼上看书,她刚翻过一页书,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很快,门帘就被掀开了。
贺令昭大步从外面进来,只撂下一句,“去请大夫来,我头疼”,便进内间去了。
正欲行礼的青芷愣了愣,然后看向沈知韫:“二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