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稀奇归稀奇,贺承安还是让贺令昭进来了。毕竟就算贺令昭今夜不主动过来,离京之前,他也会找贺令昭过来说话的。
贺令昭进来后,就见一身墨色窄袖袍的贺承安坐在灯下,正在擦他的破军枪。
他们贺家以枪法出名,这把破军枪随着爵位,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从他祖父的手里,传到了他父亲的手里,最后应该也会传到他哥的手中。
贺承安见贺令昭进来也不说话,只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破军枪,不禁皱眉问:“何事?”
贺令昭倏忽回过神来。他收回目光,鼓起勇气道:“爹,我想跟您去北境。”
贺承安一听这话,便觉得贺令昭是在胡闹。
“北境是我朝与羌无人接壤的第一道国门,不是能让你胡作非为玩闹的地方。”贺承安想都没想,便沉着脸叱责。
这些年,贺承安一直待在北境护卫疆土,对这个二儿子疏于管教,虽然他在府里时,贺令昭一直装的温顺乖巧,但只消随便上街一打听,便能知道,他不在盛京时,贺令昭做的都是什么招猫逗狗的混账事。
贺令昭立刻解释:“我没想去北境玩闹,我想跟您和兄长一样保家卫国。”
贺承安擦枪的动作一顿。他似是没想到贺令昭会这么说,先是一愣,旋即用目光打量着贺令昭。
贺令昭一贯惧怕他爹,但今夜,他却强行压下心底的惧怕,竭力挺起胸膛,一脸郑重看着他爹,希望他爹能感受到他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