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次确实没动手,也向裴公子赔罪了,而且还让太医给裴公子亲自看过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儿子怎么突然转性了,但听林叔这么说,王淑慧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她又问起兴昌伯怎么说,裴方淙伤势如何等等。
“娘,这些话您让林叔跟您说吧,我昨晚一宿没睡,这会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回去补觉了。”
王淑慧便让贺令昭走了,但贺令昭临走时,将沈知韫也带走了。
程枝意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笑着同王淑慧道:“自弟妹进门之后,二郎好像变了很多。”
对于这一点,王淑慧也深以为然,看来这个儿媳妇儿果真没有娶错。
回了院子之后,贺令昭便将人都撵出去了,沈知韫以为他要补觉,正要跟着出去时,却被贺令昭叫住了。
贺令昭认真同沈知韫道了谢。
“你不怪我多嘴就好。”说完,沈知韫拨开帘子出去了。
知道沈知韫不喜欢与人共用被褥,贺令昭便没去睡床,而是径自躺在了榻上。他明明很困,但却睡不着,他脑海里又浮起沈知韫昨晚同他说的话——
“你与裴方淙之间的事我不予置评。但世人默认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定北侯远在北境,你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人,那么到最后,这个烂摊子只能由你娘来收。”
贺令昭没忘记,自己今日去兴昌伯府赔罪时,裴方淙那副令人作呕的伪善嘴脸。那一瞬间,贺令昭恨裴方淙恨的咬牙切齿。
但下一瞬,他又很庆幸,来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娘。
而隔壁画室的沈知韫在画梅花,更准确的说,是在画一张九九消寒图上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