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贺令昭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
沈知韫听他无事,便没再停留,而是一面往房中走,一面吩咐:“备水,我要沐浴。”
青芷应了一声,忙下去吩咐。
厢房中,贺令昭躺在榻上,还在回想着裘太医先前说的话——
二公子,您这不是心疾,而是动了春心。
从前贺令昭身体不好,昭宁大长公主一直将他拘在府里休养,贺令昭没有朋友,又鲜少有出门的机会,每日能看见的,只有头顶的四角天空。
到了年少慕艾时,他的身体刚好痊愈。但那时候的贺令昭,像一只久困樊笼,终于得了自由的鸟。他成日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到处疯玩,一心想将过往丧失的自由补回来,压根就没在意过女色,更别提对女子动心了。
所以今日在马球场上,沈知韫突然回眸,对着他粲然笑开的那一瞬间,那种陌生的感觉涌上来时,贺令昭第一反应是他又生病了。
他没惊动任何人,只偷偷去见一直为他看诊的裘太医,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在听到一把年纪,头发花白的裘太医,站在台阶下,面色一言难尽说,“二公子,您这不是心疾,而是动了春心”时,贺令昭当时仿佛有种突然被雷劈中的感觉,他惊的手中的花都掉了。
“什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怜一把年纪,都能当贺令昭祖父的裘太医,只得迎着贺令昭震惊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贺令昭听清楚了,他没病,他是动了春心!
然后下一瞬,贺令昭就看见了裘太医脸上的一言难尽。虽然裘太医没说什么其他的话,但贺令昭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