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独自坐在潭边的石块上等着。
贺令昭舒舒服服在水潭里洗了一番过后,便赤着上半身,拎着带水的衣袍上岸,然后撸了一把头发,同沈知韫笑着道:“这水潭的水有点深,你就在岸边擦洗一下就好了。”
月夜下,墨发上的水顺着贺令昭的锁骨,一直滑过他的肩背,再滑过纹理分明的腰腹,最后跌进贺令昭的绸绫裤里。
沈知韫先是一愣,旋即便迅速移开视线,转身踉跄往水潭边去。
贺令昭瞧见了之后,脸上扬起一抹坏笑,故意道:“嗳,阿韫,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沈知韫不理他,只没好气道:“你转过身去。”
贺令昭没转过身,但他却先生了一堆火,然后又砍了树枝,将刚才洗过的衣袍搭在树枝上晾着,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沈知韫说着话。
沈知韫回头看了贺令昭好几眼。
贺令昭都在忙碌,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沈知韫心知,贺令昭这人虽然嘴上一直没个正形,但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也算是个另类的君子了。
沈知韫快速擦洗好,见贺令昭在火堆前撑了树枝,便将自己的外衫也洗了,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挪到火堆前。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晾着衣袍的树枝,所以贺令昭一点都看不见这边,沈知韫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贺令昭道:“阿韫,我想做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