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的画作,她可以给明宣帝看,但她最新这副画的是他们回京路上看见的流民,她不确定明宣帝会不会想看。
贺令昭明白沈知韫在犹豫什么,他大大咧咧道:“皇伯伯那人向来十分开明的,我听我祖母说,曾有御史觐见太过激动,说的唾沫溅到了皇伯伯脸上,皇伯伯都没发怒,也未曾怪罪那位御史。你若不放心,明日我带那幅画去见皇伯伯便是。”
“可是……”
“不用可是。”贺令昭打断沈知韫的话,“皇伯伯向来疼我不说,而且我深知他的脾气,到时候我会看着说话的,你不必担心,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带着画进宫去见皇伯伯。”
在他们二人独行那三日,他们都是与流民一起走的,休息的时候,沈知韫和贺令昭曾打听过陵山郡那边的灾情,但那些流民说的,与他们回上京听到的差距很大。
但这种事,贺令昭又不好直接同明宣帝说,所以他想着借沈知韫的画,让明宣帝重视此次陵山郡那边的灾情。
最后沈知韫拗不过贺令昭,只得同意贺令昭这个提议了。
第二日,贺令昭在府里用过饭之后,便带着沈知韫的画进宫了,沈知韫坐立不安在府里等着贺令昭回来。
可他等来等去,却等到贺令昭在宫里出事的消息。明宣帝还遣了宫人来召沈知韫进宫。
沈知韫本以为,是她的那幅画得罪了明宣帝,在进宫的路上,沈知韫甚至已经想好了将错误全揽到了自己身上的说辞。可进宫后,看着鼻青脸肿的贺令昭时,沈知韫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