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兴昌伯还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如今见他右手彻底废了,兴昌伯心疼不已,但进来看见房中一片狼藉时,兴昌伯还是没忍住厉声斥责:“你的手受伤了,竟连君子风度都不要了吗?!”
“我手都废了,还要君子风度做什么?!”裴方淙从前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可此时这个谦谦君子却捂着断掉的右手,满脸阴郁疯狂,“而且君子风度有什么用?!是能为我的断手讨回正义?还是能将贺令昭绳之于法!”
“此事陛下已下旨令大理寺彻查了,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
“彻查!还有什么好彻查的?!就是贺令昭打断了我的手,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裴方淙当即气急败坏吼了起来。
兴昌伯正要再板着脸训斥时,被管事劝了出去。
“少爷素来骄傲,眼看着明年过了会试就能蟾宫折桂了,可在这个当口却被贺二公子伤了手,少爷悲愤不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伯爷,您就让少爷发泄发泄吧。”
兴昌伯冷着一张脸,看着跌坐在一地狼藉中的裴方淙,到最后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命人好生照顾裴方淙,他则转身往外走。一面走,兴昌伯一面吩咐:“你再去找人打听,可有擅医筋骨的大夫,无论要多少银子,要多名贵的药材,只要他能医好我儿的手,这些都不在话下。”
管事的应了。
兴昌伯出了伯府,直接乘着轿子去了大理寺。
裴方淙与贺令昭之前也有过几次纠纷,但那时他只当是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便也从不曾出言说过什么,但这次贺令昭废了裴方淙的右手,他这个做父亲的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