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浑身一僵,缓慢地回过头,发现裴臻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裴臻自幼习武,听力异于常人,想要走路无声,也是极容易的。
这奴才的话,他听得一字不落。
将人从地上拎起来,裴臻给扔到了寝殿外的台阶下,里边听见动静,很快有人打帘出来问:“怎么回事?”
“此人妄议殿下。”
这话掷地有声,不用婢子通传,锦杪也听见了。她起身到外边,居高临下,微微一笑,“你都说什么了?”
跪在底下的奴才知道琼阳公主是个心善的,可是再心善,他也没胆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于是他一边使劲扇自己脸,一边认错,“是奴才嘴贱,是奴才嘴贱……”
不过片刻,脸就肿得像馒头,嘴角也裂开了。
锦杪叫停,又罚了二十大板,才转身回了寝殿。
奴才愣住,他还以为自己逃不过被发卖的命运。
从高门大户发卖出去的奴才,往后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奴才谢殿下开恩!”
锦杪听见那人把头磕得砰砰作响,秀气的眉心不自觉皱紧,叫人赶紧把人带下去,又吩咐桃月把裴臻叫进来。
听完裴臻的复述,锦杪忍俊不禁,“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我的父皇诛了你们裴家十族,你该恨我才对。”
她一直很好奇裴臻对她的态度,趁着这个机会,就顺着往下问了,“你觉得呢?”
裴臻不假思索,“皇上是皇上,殿下是殿下,不能混为一谈。”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