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过来。”锦杪神色平静,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旁人说她是个瞎子。
其实锦杪是真的不在乎。因为这一路走来,类似的话,她听了太多。
但她越是平静,荷月就越是替她感到委屈。
荷月揣着一肚子委屈走到床边,扶起锦杪。锦杪反握住荷月的手,轻轻拍了拍,“我没事。”
荷月鼻子一酸,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咕哝道:“您是没事,可惜了那碗酸梅汤。”
锦杪哑然失笑,“无妨,正好大夫让我最好不要碰冷的。”
“行吧。”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把门口的海棠和茗冬晾在了一边。
茗冬抬手往门框上敲了两下,扯开嗓子说:“客人上门,却不让客人坐着,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锦杪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莞尔,“我是个瞎子,你跟我一个瞎子计较什么?”
“你!”茗冬没想到锦杪会这么说,一时间成了哑巴。
海棠不悦地瞥了眼茗冬,茗冬识相地站到后面。
“听妈妈说,你就要见贵客了。”海棠扭着腰肢,摇着团扇,跨过门槛,坐在圈椅上嫣然一笑,“这次妹妹要是再吐血,整个春风楼怕是都得跟着你遭罪。”
“听姐姐的意思,这位贵客来头不小。”锦杪由荷月搀着,坐在了海棠对面的圈椅上。
海棠笑眼弯弯,“可不就是来头不小。听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此行是到咱们这儿办差事的。”
刹那间,锦杪想到了裴臻,可她转眼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裴臻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他是不会来春风楼这种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