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忙起身接迎,太女神色疲倦,揉着眉心淡淡道,“承筠近来身子不适?”
“殿下夜里辗转难寐,承筠想为殿下分忧。”
太女夫递上那纸药方,“宫中御医院调理多时不著见效,承筠特意去京城沐春堂讨教了。”
“往后此等小事叫鸣镝去一趟便是,你素来畏寒又何必亲自出府走动。”
男人笑吟吟地上前替太女宽衣,“承筠在府里是个闲人,于承筠而言,照顾殿下的身子可是大事呢。”
凤烨抿了唇角,望着眼前男人柔美的侧脸,低声开口道,“承筠有心了。”
男人赧红了面颊,纵然与太女成婚多年,他犹记得第一回 随娘亲入宫,偶见太女殿下自陛下的长明殿中缓步而出。
正是枝头银白玉兰初绽的时节,她唇边噙着浅淡笑意,从容端方地走到娘亲与他面前。
他被这景象迷了眼,仿若瞧见这宫里的玉兰树结了精魄。
娘亲同她问安,他恍然回神,原来是太女殿下。进宫之前教习叮嘱的规矩皆记不得了,他慌慌张张地行礼,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殿下依旧笑得和暖,赏了一枚如意玉扣与他。
“莫要害怕,母皇见了你,定然欢喜。”
他攥着那枚玉扣,心里果真安稳许多。
“也不知母皇何时会解了二皇妹的禁足。”凤烨阖上眼眸,低声轻语,“近日朝中并不安宁,朝臣以为母皇对二皇妹是责罚太过。”
柳承筠暗暗心惊,这其中兴许也有娘亲在唆挑。
“当年林大人获罪,牵连惟辰与知秋……”她复又睁开眼眸,眼底一片黯然,“本宫没能还林大人一个清白,也……没能护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