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烨温声宽慰道,“父后不必为二皇妹的事忧心,本不是大过,母皇只是疼爱心切,望她能谨敛担当罢了。”
太女在殿中,凤后不好明着为难,叙了片刻闲话,便容得她们跪辞了。
内殿重又清净下来,钟灵仍是忿忿,“主子就由得她将人带走了。”
“你待如何?”凤后瞥他一眼,语气寒凉,“难不成等陛下亲自过来要人?”
何青云不过一个奴才,太女若要去长明殿中搬弄口舌,到时候真就平白落了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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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颐德殿探望太皇君自是托辞,沿着甬道悠悠行至西侧宫门,裴出岫神色郑重地躬身拜谢,“太女殿下与何大人今日解围之恩,出岫感念于心。”
离了凤祥宫,凤烨便敛了笑意,她同裴出岫算不得熟络,先前在凤后面前只是佯装。
对上她恳挚眼神,凤烨疏淡神色中多了几分和煦,“裴大夫日后还当留意,父后怕是不会轻易作罢。”
这叮嘱是善念,裴出岫不由得抬眼望去,传闻太女行事低敛,如今却自有她微察秋毫处事周密的智慧。
她垂首应是,何青云却拢着她,神色忧心地打量。
“陛下垂护,凤祥宫竟也敢动私刑?”
面颊仍有灼痛,唇角也牵着心,裴出岫却向何大人低声请求,“今日之事还望何大人莫要惊动陛下。”
昭帝性急易怒,中宫若是得了责罚,免不得新仇旧恨耿耿在心,连带着太女与何大人一道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