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宇暗中塞了银钱,他们便遂心如意地进了殿门。
凤煊听见院中传来动静,起身理了理衣容,矫揉造作地靠在软榻上掩着唇轻咳。
凤筱筱踏进内殿,见她强拗了柔弱姿态,语气悠悠道,“二皇姐这是关在宫里闷出病来了?可惜今日不是母皇亲至,枉费你特意扮弄一番了。”
凤煊挑起长眉,沉下一双鹰眸,并不将他的冷讽放在心上,“眼看着就要到锦绣节,六弟不在翠幄轩里缝喜帕嫁裳,到本宫的宣武殿来做什么?”
她这是在嘲弄当初他向母皇求来的婚事,凤筱筱笑意微敛,命令宇摆下食盒、掀开盒盖,“臣弟是怕二皇姐近日里遭了冷落,特意来尽尽心意的。”
残羹冷炙,这是拿来奚落她寒碜呢。
“二皇姐当日顾念筱筱,躲在后头瞧好戏,如今还不是沉了自个儿的船。”凤筱筱径自寻了个软凳坐下,有侍从令宇在,论武艺凤煊也不是令宇的对手,是以他颇闲适地揶揄道,“二皇姐是自顾不暇,养在外头的狗还不知收敛地胡乱咬人,若是闯出什么祸事最后还得是二皇姐担待着。”
凤煊起先还冷着脸色,听他提起潘莹英那桩事,忍不住摇头嗤笑,“六弟原来是为了那宋二小姐来出头,也不知她给你灌了什么迷药,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
话音一转,她低声冷冷道,“莫不是你真以为这宋二小姐就是个心思干净的?”
“二皇姐这是何意?”
凤煊见他神色未动却凝了眸光,轻抿嘴角似笑非笑道,“那夜在画舫之上,宋二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当着众人的面要护住这林知秋。本宫不过是罚了顿鞭子,瞧着像是疼在她身上似的。六弟啊六弟,那可不是妻妹瞧着姊郎应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