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五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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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镜府远离京城,官舍内更是一片平和安详。
白日里,宋诗意去府衙当差,顾如筝便陪着林知秋散步、用饭、闲话家常。
恰逢午后有和煦暖阳,顾如筝便吩咐秀锦将寝屋内的琴抱了出来。这把琴原是他祖公的,后来传给了爹爹,爹爹又与了他,是以他十分爱惜。
奏了一曲《阳春白雪》,与眼前景致也算相应。
林知秋眸上覆着白绫,却偏过头,听得入了神。一曲罢后,他拊掌赞道,“如筝琴艺精妙,定然有着不下十年的功底。”
“知秋谬赞了。”顾如筝起身回到他身边,赧笑回应道,“不过有一处你说的对,我爹爹喜爱琴与筝,便给我与兄长取名如琴与如筝。只不过我没有抚琴的天分,从小练琴时便要比哥哥多花些苦功。哥哥更有天资,只可惜幼年害了一场大病,便早早地去了……”
手足之情,林知秋也有体会,想到远在归渡河的长姊,他也陷入了静默。
顾如筝望着这把琴,神色似在追忆,“爹爹从前是个乐痴,兴许是随了祖公。不过论琴技,他平生唯一自认不如之人,当属顺宁帝卿了。”
“顺宁帝卿?”
林知秋自然是听过帝卿的名讳,那是太皇君最疼爱的幺儿,岐王与陛下的亲弟弟,只不过出嫁后也是年纪尚轻就病逝了。
“顺宁帝卿才貌顶绝,是真正的国色天香,爹爹也只是有一回随母亲入宫赴宴时有幸一睹芳容。”
他二人虽长在京城,却只听闻过传言,实在是一桩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