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未央非是训诫殿下,而是向殿下进谏。”裴出岫唤她,声音清朗坚定,“裴未央许是方至京城不久,可裴出岫已在京中待了三年。陛下金口御令,命未央匡扶社稷,安平王府世代对君主忠心。但二殿下觊觎未央的夫郎,令人多次追杀堵截,未央将来要侍奉的明君绝不该是她这样的人。”
话音一转,她直起身子,微微扬高声音道,“更何况中宫不止诬陷忠臣,还戕害陛下的妃君,危害陛下龙体,其罪行罄竹难书。”
凤烨终于神色一凛,沉声问道,“此话何意?”
裴出岫候了三日才至太女府,实是在等何大人的回应。宫中知悉安乐丸的宫侍几乎已被清理殆尽,只是凤祥宫也有百密一疏,谁能想到冷宫之中还有欲同凤后复仇的侍君。
她打开掌心之内的白色布帕,呈上几颗暗红色的药丸。
“此药名为安乐丸,是凤后从前赏赐给不配孕育龙嗣的低贱侍君的避子药。”
鸣镝挡在凤烨面前,她却扬起手令她退下。
这药丸光从表明看不出什么古怪,凤烨错开了眼,又接着问她,“小王爷是如何知晓这药丸的?”
“未央恰巧识得一名从前在宫里幸存下来的乐官,他曾受陛下恩宠,却为凤后忌惮,多年来被迫服用此药。”裴出岫曾答应戚氏保守秘辛,便只讳莫如深道,“这名乐官有幸为陛下诞育子嗣,只是孩子先天心疾,他亦久病缠身。”
凤烨暗暗攥紧了掌心,可面上仍旧神色疏淡,“本宫如何知晓你说的这些俱是真的,就凭几颗药丸还有你的一面之词,就能构陷堂堂中宫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