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终究做不到那样铁血的地步,也终究成不了那样的人。
元妤仪突然有些愧疚那位素未谋面的二公子,不论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这件事终究是她目的不纯,但也无可奈何。
经此一错,自己和他便算被捆在一起的夫妻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想通这一切后,元妤仪叹了口气,吩咐道:“梳妆,本宫要去弘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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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绀云担心公主心中郁结不满,将昨夜的事又细述了一遍,连带着景和帝最后的话,也都告知了殿下。
元妤仪抿唇未答,在她眼中,这桩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计,掺杂着利用和目的,至于她要做出的选择,自然也显而易见。
主仆二人行至宫门口,却见弘德殿前已经跪了一个人。
一日之内见过两次,还上手摸了一把,元妤仪自然明白眼前的男子是谁。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愈近,谢洵却始终没有回头。
倘若他没猜错,应当是昨夜下错药的罪魁祸首,今日靖阳公主醒过来,知道了昨夜辛苦设的局竟是一场乌龙,不知会不会气急攻心。
或许也会像他那父亲一样,把气洒在他身上吧,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下贱而张狂的庶子。
怎么敢有自己的打算?
又怎么能与尊贵的公主匹配?
然而,猜想中的斥骂抑或掌掴都没有来,与之相反的是,一直下着的雪停了。
谢洵微微仰头,看见一张明丽的脸,不同于昨夜的迷蒙,现在的靖阳公主凤眼清澈,垂首对上他的视线,不躲不闪。
元妤仪撑着一把纸伞,皓白的手腕将伞柄伸到他面前,嗓音带着宿醉后的喑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