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甩开宣宁侯拽着自己的手,柳眉倒竖,冲着男人指桑骂槐。
“你还知道我是主母?谢睢之你且在整个上京瞧瞧,哪个世家的主母做成我这低声下气的模样?!如今一个品行不端的庶子都爬到我王婳头上来了!”
气头上的女人脸色涨红,又瞥了一眼一旁镇定自若的谢洵,嘲讽道:“如今还没尚公主就有这样跋扈的气势,日后若是真得了公主青眼,还不得将整个宣宁侯府踩在脚下?!”
王夫人来来回回骂着,谢洵毫无兴趣地望着她,仿佛只是在听一出没意思的戏。
看着不远处木头一样的青年,王夫人更气,厉声道:“怎么?你如今理亏了不成?知道自己将整个谢家的脸面丢尽了,终于不敢放肆了吗?”
谢洵没看主母那一如既往的恶劣面容,他垂下眼帘,语气毫无波澜。
“夫人若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可以直接上奏面见陛下,毕竟我这个孽障上赶着应了这门亲,丢了宣宁侯府的脸,让您和父亲蒙羞了。”
自有记忆以来,谢洵对王夫人的印象便算不上好,在外人面前,她保留着世家贵女的优雅与得体,可是关上门,她却暴露了本性。
心量狭窄,骄纵浅薄。
母亲抑郁而终,与这位主母颇有渊源。
以往他或许不会与王夫人这样针锋相对,可今日或许是她先对亡母恶语相向,又或许是她刻意咄咄逼人,谢洵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些年,谢洵最清楚什么话能往主母心窝子里扎,如今婚期在即,他也不介意撕破脸皮。
果然,王夫人面色立时由涨红转为铁青,她嘴上说说,绝不可能真的去上奏驳回这桩婚事。